暮色四合,兴庆宫沉香亭内,琉璃宫灯次第点亮。
亭外曲江池水映着灯火,粼粼如碎金。九重纱帐随风轻拂,露出内里铺设的波斯地毯,其上以金线绣满缠枝牡丹,花蕊处皆缀明珠,光晕流转间,恍若星河倾泻。
杨玉环端坐镜前,宫女正为她梳妆。铜镜映出她雪白的脸——眉若远山含黛,唇似朱砂点染,唯独那双眼睛,幽深如古井,无悲无喜。
“娘娘,今日戴哪支簪?”宫女捧来鎏金托盘,其上陈列十二支金玉簪钗,最中央一支九凤衔珠步摇,凤目嵌血珀,振翅欲飞。
杨玉环指尖悬在步摇上方,忽然转向角落里一支素银簪——那是她入宫前,李瑁赠她的及笄礼。簪头一朵半开的玉兰,如今已有裂痕。
“就它吧。”她轻声道。杨玉环就是要让玄宗记得,她曾是他的儿媳。
宫女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
当杨玉环出现在夜宴上时,满座哗然。
她并未盛装出席,也未着贵妃礼服,反而一身月白素纱襦裙,外罩银丝孔雀翎大氅。如云乌发仅以银簪绾起,耳垂两点明珠,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这……”高力士冷汗涔涔,偷眼去觑玄宗神色。
玄宗却笑了。他摩挲着手中夜光杯,目光灼灼如鹰隼盯住猎物:“爱妃这是何意?”
杨玉环盈盈下拜,素衣在灯火中如笼烟霞:“《霓裳羽衣曲》本为月宫仙乐,臣妾不敢以凡俗金玉玷污。”
安禄山手中的烤羊腿啪嗒掉在案上。他瞪着贵妃裸露的雪白后颈,喉结滚动——那肌肤上竟有一道淡蓝纹路,自衣领蜿蜒至耳后,如同冰裂纹瓷器。
琵琶声起,杨玉环广袖一展。
她的舞姿与宫中教坊截然不同——没有刻意柔媚的折腰,反而带着几分飒爽的剑气。银白大氅随旋转绽开,如孔雀开屏,每一次扬袖,都带起一阵幽香。
“奇怪……”李林甫眯眼,“这香气似兰非兰……”
忽然,一滴晶莹落在酒池中。
池内锦鲤争相涌来,却在触碰水面的刹那翻起肚皮。离得近的臣子尚未察觉,正举杯欲饮——
“且慢!”玄宗突然掷杯于地。
玉杯碎裂声中,杨玉环的舞步戛然而止。她站在池边,指尖还保持着最后一个拈花手势,一滴灰蓝色泪珠将落未落。
“爱妃的泪,何时变色了?”玄宗缓步逼近。
亭内死寂。众人这才发现,贵妃眼中噙着的泪,竟如混了墨的琉璃,在灯火下泛着诡异光泽。
“臣妾突感不适。”杨玉环突然软倒,灰蓝泪痕在玄宗龙袍前襟洇开,“求陛下…准予告退……”
她咳出的血珠里,蓝色晶粒正在融化成正常的鲜红。玄宗盯着这诡异变化,忽然想起孙思邈的警告:陨铁认主后,宿主可短暂操控毒素表象。
“准。”他松开手,任由贵妃跌落在地,“三日后华清宫侍驾,爱妃…好生将息。”
当侍卫抬走贵妃后,玄宗一脚踹翻龙案。酒液泼在毒死的锦鲤上,鱼眼竟诡异地转向骊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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