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芒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正是沈知白爆发后力竭、苏枕雪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刹那!
苏枕雪察觉到致命的危机,在水中强行扭转身形,青衫袖袍再次鼓荡,试图以柔劲卸开毒芒。然而左臂伤口处那紫黑色冰晶猛地一颤,一股阴寒邪力骤然爆发,让她气息一窒,动作慢了半分!
“噗噗!”
两声轻响!两枚细如牛毛的墨绿毒针,一枚深深钉入了她受伤的左臂,另一枚擦着她的肩胛骨飞过,带起一溜血珠!那血珠在水中瞬间化作墨绿之色!
“呃!”苏枕雪闷哼一声,整条左臂瞬间失去了知觉,一股阴冷歹毒、带着强烈麻痹和侵蚀性的剧痛顺着经络疯狂蔓延!她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周身护体的真气光晕剧烈波动,几乎溃散。
“苏姨!”沈知白从那种冰冷的法则意志中脱离,看到苏枕雪中针,目眦欲裂!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瞬间淹没了她!是她!又是她失控的力量连累了保护她的人!
她不顾一切地催动梅魄剑,冰蓝剑气在水中炸开,逼退试图趁机扑上的另外几道黑影,奋力向苏枕雪游去。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如冰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如同穿透了层层水波,清晰地响彻在溶洞之中:
“够了!都退下!”
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韵律,瞬间压制了溶洞内涌动的杀机和邪寒。
那些凶悍的水鬼黑影闻声,动作齐齐一滞,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攻击,如同鬼魅般迅速退入那些散发着磷光的深紫色水草丛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知白抱住气息急促、左臂迅速变得青黑的苏枕雪,惊疑不定地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溶洞深处,那片未被冰封的、散发着诡异磷光的深紫色水草区域,水波微微荡漾。一个身影缓缓从水草掩映中“升起”。
她穿着一身**素净得近乎苍白的麻布长裙**,样式古朴,没有任何纹饰。长发简单地用一根乌木簪挽起,几缕湿发贴在清瘦苍白的面颊旁。她的面容极美,却是一种没有生气的、如同玉石雕琢般的冰冷之美,眉宇间凝结着一股化不开的郁色和拒人千里的疏离。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大而幽深,瞳孔的颜色竟是罕见的**深琥珀色**,此刻正毫无波澜地注视着沈知白和苏枕雪,如同在审视两件冰冷的器物。
她的气质,竟与沈知白在《梅花喜神谱》真迹画卷中看到的生母梅无雪,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画卷中的女子执剑傲立,带着剑客的锋芒与药谷的灵韵,而眼前之人,只剩下深潭般的死寂和一种历经沧桑的枯槁。
沈知白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膛!是她吗?药谷谷主梅无雪?她的…生母?
那女子并未多看沈知白,冰冷的目光落在苏枕雪青黑蔓延的左臂和肩胛的伤口上,深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一凝。
“紫煞冰晶…加上‘碧磷透骨针’?”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钦天监‘寒水部’的看家毒物,倒是舍得下本钱。”她目光转向苏枕雪苍白的脸,语气淡漠,“苏枕雪?多年不见,你倒是狼狈。”
苏枕雪强忍着剧毒侵蚀的痛苦和邪寒的折磨,抬眼看着那素衣女子,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梅谷主…咳…别来无恙。这份见面礼…咳…确实…厚重了些。”
梅无雪?她承认了!她就是梅无雪!药谷谷主!沈知白死死盯着那张冰冷而熟悉的面孔,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是质问?是哀求?还是…怨恨?复杂的情绪如同毒藤缠绕着她的心脏。
梅无雪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沈知白身上。那深琥珀色的眸子,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清晰地映出沈知白苍白惊惶的脸,以及她眉心那枚此刻正微微闪烁、如同活物的淡红朱砂印。
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没有骨肉相见的温情,甚至连一丝探究都没有。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的瑕疵。
“把她带上来。”梅无雪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说完,转身便向溶洞深处游去,素白的麻布裙裾在水中如同一朵飘零的残花。
随着她的话音,两个身着**墨绿色紧身水靠**、面无表情的女子如同幽灵般从水草中浮现,迅速游到沈知白和苏枕雪身边,动作利落地架起几乎无法行动的苏枕雪,示意沈知白跟上。
沈知白看着梅无雪那冷漠疏离的背影,再看着苏枕雪迅速恶化的伤势,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比这寒潭之水更加刺骨。她咬紧牙关,压下翻腾的心绪,紧紧握住梅魄剑冰冷的剑柄,跟随着那两个绿衣女子,向着溶洞深处那片诡异的磷光区域游去。
穿过那片散发着腥甜气息的深紫色水草丛,前方出现一个向上的水道。浮出水面,竟是一个位于山腹之中的**隐秘石洞**。洞内干燥温暖,弥漫着浓烈而奇异的药草香气,与刚才水底的阴寒腥甜形成鲜明对比。洞壁上镶嵌着几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夜明珠。
梅无雪已经站在洞内一块平坦的大石旁,石上铺着干净的兽皮。她看也不看被搀扶上来的苏枕雪和沈知白,径直走到旁边一个简陋的石架旁,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晒干的草药。
“把她放石台上。”梅无雪冷淡地吩咐。那两个绿衣女子立刻将气息微弱、左臂青黑已蔓延至肩头的苏枕雪平放在兽皮上。
沈知白焦急地扑到石台边:“梅…梅谷主!求您救救苏姨!她中了毒!”情急之下,她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冰冷的生母。
梅无雪没有回应,只是取过一个陶钵,又从几个不同的罐子里飞快地抓取了几种药粉和几片干枯的、形状奇特的叶子,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她将药粉和叶子放入钵中,拿起一根石杵,以一种奇特的韵律和节奏,开始快速捣药。石杵与陶钵碰撞,发出清脆而规律的“笃笃”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知白看着她专注捣药的侧影,那冰冷的神情,那拒人千里的姿态,心中那点微弱的期盼如同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这就是她的生母?那个在父亲书房画像上执剑傲立、眼神清亮的女子?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她死不了。”梅无雪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捣药的动作却未停,“紫煞冰晶封脉,碧磷透骨针蚀骨,两毒相激,反而延缓了毒性彻底爆发的速度。算她命大。”她将捣好的药泥倒入一个陶碗,又从一个玉瓶中倒出些许粘稠如蜜、散发着奇异清香的碧绿色液体,混合在一起。药泥瞬间变成了墨绿色,散发出一种清凉中带着辛辣的复杂气味。
她走到石台边,拿起一把薄如柳叶、寒光闪闪的小刀,没有丝毫犹豫,手法快得只见残影,“嗤啦”一声划开了苏枕雪左臂伤口周围的衣物。那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紫黑色的冰晶如同活物般附着在血肉上,还在缓慢蠕动、侵蚀。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变得青黑发亮。
梅无雪眼神专注,用小刀精准地剔掉伤口表面被毒素彻底侵蚀的腐肉,动作冷酷而高效,仿佛在处理一块木头。黑紫色的污血汩汩流出,带着刺鼻的腥臭。苏枕雪即使在昏迷中也痛得浑身痉挛。
沈知白不忍再看,别过头去,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视着这个山洞。洞壁一角,堆放着一些简单的炊具和干粮,显然有人长期在此居住。最引人注目的,是洞壁另一侧,似乎刻画着一些模糊的、复杂的**星图**和**节气符文**,其中一些符文,竟与父亲书房密室中那些记载着节气异常的古籍残页上的图案隐隐相似!
“忍着。”梅无雪冷冷说了一句,不知是对昏迷的苏枕雪,还是对沈知白。她将混合好的墨绿色药泥,均匀地敷在苏枕雪清理干净的伤口上。
“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肉上!一股浓烈的、带着焦糊味的青烟瞬间冒起!苏枕雪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药泥覆盖处,那顽固蠕动的紫黑色冰晶如同遇到克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竟开始迅速消融、褪色!同时,一股墨绿色的毒气被药力强行从伤口深处逼出,丝丝缕缕,消散在空气中。
“这‘碧磷透骨针’的毒,需以‘七叶腐心草’的毒液为引,才能中和逼出。以毒攻毒,痛是必然的。”梅无雪的声音毫无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药理常识。她动作不停,取出数枚细长的金针,快如闪电般刺入苏枕雪左臂几处穴位,暂时封住毒气上行心脉的路径。
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在药力下毒气渐消,沈知白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她再次看向梅无雪,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梅谷主…您…您是我…”
梅无雪猛地抬起头,那双深琥珀色的眸子如同冰锥,直直刺向沈知白,瞬间打断了她的话。那眼神中的冰冷和警告意味,让沈知白后面“生母”两个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遍体生寒。
“我是谁不重要。”梅无雪的声音冷硬如铁,目光掠过沈知白眉心的朱砂印,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封覆盖,“重要的是你带来的麻烦,和你身上背负的‘破军’宿命,以及…”她顿了顿,目光投向山洞之外,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山壁,看到外面那被强行扭曲、邪云压顶的天空,“…外面那正在加速运转的‘逆节气大阵’!”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崽崽读心毛茸茸,三界大佬抢疯了! 卡牌封灵:灵气复苏时代 九狱吞天诀:从挖矿奴隶到万界共 快穿:救赎病娇反派小可怜 我,小金乌,后台大一点怎么了! 熔炉镇九霄:武道狂徒踏碎修仙路 重生九零,开局捡到渡劫黑蛇 我的歌唱家老婆 困岛 迷雾之城,窥探者背后的秘密 重生之我的青春要精彩 睁眼先娶死对头!恋爱脑老公成舔狗 离婚后我成了豪门白月光 崇祯:30年不上朝 我为天地一仙人 快穿:宫斗?霸总?统统滚蛋! 一夜之间,现实全面游戏化 60变06,老太变稚童 穿书七零,开局先拿女主机缘 本就无敌,系统竟敢附身?